内容提要：改革开放以来，在城市职能定位、经济发展理念和内外环境变化中，结构调整贯穿着北京产业的发展历程。本文回顾了北京产业结构调整的阶段性变化特征，将改革开放以来的发展历程划分为探索调整、加速调整和深度转型三个阶段。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分析了产业结构调整对经济增长、技术进步和节能降耗等方面产生的影响。通过分析，初步形成了对未来产业转型发展的认识与思考：一是要加快培育转型期主导产业，稳定经济发展；二是要强化创新，提升产业素质；三是要更多地发挥市场作用，提高生产效率；四是要协调处理产业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的关系。
 
改革开放以来，在城市职能定位、经济发展理念和内外环境变化中，结构调整贯穿着北京产业的发展历程，并对经济增长、技术进步和节能降耗等方面产生了较为明显的影响。本文对北京产业结构调整的阶段性变化及对相关领域带来的影响进行了分析，初步形成对未来产业转型发展的认识与思考：一是要加快培育转型期主导产业，稳定经济发展；二是要强化创新，提升产业素质；三是要更多地发挥市场作用，提高生产效率；四是要协调处理产业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的关系。

一、产业结构调整经历了三个阶段
　　改革开放以来，北京的产业结构经历了探索调整、加速调整和深度转型三个阶段，确立、巩固了“三二一”的产业格局，产业内部结构逐步向高端化演进。
1.第一阶段（1978年至20世纪90年代中期）：探索调整期
此阶段我国正处于改革的启动和探索时期，先后经历了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农村和城市经济体制改革，1992年十四大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北京的经济建设也按照中央指示精神，在自身发展中探寻着方向。1980年，针对北京产业重化工特征突出，中央书记处对首都建设作出四项指示，指出北京的经济建设要适合首都特点；1983年党中央、国务院在对《北京城市建设总体规划方案》的批复中进一步提出北京应着重发展高精尖、技术密集型工业；1993年国务院批准了修订后的《北京城市总体规划》（1991 -2010年），明确了适合首都特点的经济就是要建立以第三产业为主体的经济结构。

图1                     改革开放以来产业结构阶段性变化情况

　　这一阶段，北京的一产在农村经济体制改革中得到较快发展，在经济中的比重曾达到9%的峰值（1988年），1991年开始逐步回落，到1995年回落到4.9%；种养比例[1]由改革开放初的八二开变为1995年的54.4：45.6，蔬菜播种面积比重由8.1%提高到16.5%。二产在经济中的比重持续下降，由1978年的71.1%降为1995年的42.8%；其中工业占GDP的比重由64.5%降为35%（见图1）。工业内部，由改革开放初的以化工、纺织行业为主，到钢铁、石化、电子、汽车行业较快增长，成为主导行业（比重合计接近一半）。三产增势较好，比重由1978年的23.7%稳步提升至1995年的比重过半，“三、二、一”的产业格局初步确立。三产内部由改革开放之初以批发零售餐饮、交通运输邮电行业为主，到金融保险、社会服务业逐步成长，共同支撑产业发展（比重合计达7成左右）。
2.第二阶段（20世纪90年代中期至2008年金融危机前）：加速调整期
这一阶段改革开放继续深入，国有企业、税收、金融、价格等领域的改革以及2002年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进一步释放出产业活力。经过前一阶段的探索，北京产业发展思路基本明确，结构加速升级。1993年、2005年国务院在对《北京城市总体规划》的批复中均对北京的产业发展提出了结构升级的要求。1997年市委、市政府明确了“首都经济”发展思路，实现了制造型经济向服务型经济的转型。“十五”计划、“十一五”规划又先后提出发展科技型、服务型、文化型、开放型的首都经济以及走高端、高效、高辐射力的产业发展道路。与此同时，以住房、汽车为代表的消费结构升级使得资金、技术、市场相对接，对产业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这一时期，三产规模继续扩大，比重在1998年超过60%、2006年超过70%（见图1）。逐步形成了现代服务业格局，金融业成为第一大行业，信息服务业、房地产业较快发展，与批发零售业、交通运输业一起，成为比重前5位行业。二产比重自2005年起不足30%，工业逐步形成以现代制造业为主导的格局，电子行业成为第一大行业，汽车行业[2]在2002年大项目引入并发力后，比重大致呈上升态势，钢铁、石化等“三高”行业发展受限。到2007年，电子、电力、钢铁、汽车和装备行业成为工业中比重居前的行业（合计超过6成）。一产在工业化与城镇化推进过程中，发展空间逐步收缩，比重持续下降到2007年的1%。
3.第三阶段（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深度转型期
改革开放以来经济的较快发展和较为粗放的增长模式，使得资源环境压力凸显。2003年科学发展观的提出标志着全国经济进入转型期，“十二五”以来更是开始了深度调整。北京作为特大型城市，面临着人口急剧膨胀带来的诸多问题。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的爆发和蔓延，也暴露出北京乃至全国产业发展中的很多深层次问题。这一时期的产业发展更加注重质量和效益。与此同时，北京“十二五”规划提出要合理调控人口规模，并自2011年开始实施严格的车、房限购政策。
这一阶段，北京产业发展呈现高端化、都市化特征。三产比重超过75%，二产比重不足1/4，其中工业比重降到2成以下（见图1）。从产业内部结构看，无论是二产还是三产都继续向高端化演进。三产中的商务服务、科技服务业比重逐步提高，与金融、批发零售、信息服务、房地产业共同成为三产中的主要行业（2012年比重合计超过7成）。工业中的医药行业增长加快，与电力、汽车、电子、装备行业成为主要工业行业（2012年比重合计达6成左右）。一产比重自2009年起不足1%，但随着市委市政府2003年将都市型现代农业作为未来发展方向并逐步显效，农业的生活、生态功能日益增强。林业产值比重从2008年的6.7%提高到2012年的13.8%；农业生态服务价值由2009年的2974.8亿元提高到2011年的3241.6亿元。

二、产业结构调整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在产业结构调整过程中，一方面经济增长的带动力量有所改变；另一方面，经济增长质量也在发生变化。
（一）结构调整使经济增长的带动力量发生变化
观察改革开放以来全市GDP及各产业增势变化，可以发现与结构调整密切相关，也经历了三个阶段的演变，而且阶段划分基本一致。各阶段产业内部的带动力量也伴随结构调整发生着变化。

图2                  改革开放以来三次产业增加值增速变化

　　1.第一阶段（1978年至20世纪90年代中期）：波动变化期
在改革的探索期，全市经济及三次产业在释放增长活力与潜力的同时，也在新旧体制转换、新事物成长过程中起伏波动。这一阶段，全市经济年均增长10%，但最高增速与最低增速相差17.9个百分点，相当于年均增速的1.8倍。三次产业的最高与最低增速差也在20个百分点左右（见表1）。
其中，一产增加值年均增长5.4%，为三个阶段中最高。二产年均增长9%，增势呈现起伏变化。从工业看，在产业结构和企业组织结构调整、深化国企改革过程中，由改革开放初期的两位数增长回落到“六五”、“七五”时期7%左右的增速，到“八五”时期再次升至两位数（年均增长10.9%）。三产年均增速达到12.4%，居各产业之首，金融业、批发零售餐饮业在开放金融市场以及流通体制、金融体制、大中型商业企业改革中焕发出活力。
2.第二阶段（20世纪90年代中期至2008年金融危机前）：较快发展期
改革开放的继续深入与产业结构加速调整，推动了二、三产业的较快增长，年均增速均高于另两个阶段，并带动全市经济较快发展（年均增长11.6%）。
二产增加值年均增长10.6%，其中工业在电子、汽车行业相继发力带动下，年均增长11%。上世纪90年代后期，电子行业占工业增加值比重曾达到近1/4的峰值，带动工业增速持续上升，由1995年的7.7%上升到1999年的12.8%。随着汽车项目引入和开始发挥带动作用，2004年工业增速达到改革开放以来的高点（19.3%）。但在这一时期，工业增速也出现过明显回落，即2002年受到IT泡沫冲击，由2001年的10.2%降到7.8%，反映出电子行业竞争力、抗风险能力不足。
三产年均增速达到12.8%，只有1998、1999年亚洲金融危机时和2003年“非典”时增速低于这一平均水平。除传统的金融、批零业带动作用较强外，信息、房地产、科技、商务服务业也对产业增长贡献较大。
一产在城镇化推进过程中发展空间逐步缩小，年均增长1%，在三个阶段中增速最低；另外在2003-2005年，因非典、禽流感影响，生产连续下降。
3.第三阶段（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缓中趋稳期
国际金融危机的爆发使得国内经济增速有所放缓，经济发展中长期积累的深层次问题也集中表现出来，调整转型成为发展重心。北京经济年均增速较上一阶段回落2.5个百分点，近两年年度间差异在1个百分点以内，表现出趋缓趋稳特征。
二产年均增长7.7%，其中工业受电子行业增长放缓、首钢涉钢产业全面迁出影响，年均增速（7.6%）较上一阶段回落3.4个百分点，汽车、电力、医药行业成为这一阶段带动工业增长的主要力量。三产年均增长9.7%，其中受房、车限购，市场需求增长乏力等因素影响，金融、房地产、批零等主要行业增速都有所放缓，在比重较大的批零、金融业仍发挥主要带动作用的同时，信息、商务、科技服务行业也发挥了重要带动作用。一产在“三农”政策、都市型农业和平原造林带动下，增长略有加快，年均增长1.6%，高于第二阶段0.6个百分点。

表1                  各阶段GDP和各产业平均增长速度和增速极差[3]（%）

（二）结构调整带来经济增长质量的变化
拟从就业、效率和效益三方面分别进行分析。
1.服务型经济创造就业，结构优化促进劳动力素质提升
全市从业人员由1978年末的444.1万人增加到2012年末的1107.3万人，年均增长2.8%。分阶段看，第一阶段年均增长2.5%，就业弹性系数为0.25（即经济增长1个百分点，拉动就业增长0.25个百分点）；第二阶段年均增长2.9%，就业弹性系数仍为0.25，即经济的较快发展稳定了就业增长。第三阶段虽然经济增速有所放缓，但从业人员年均增速略有提高（3.3%），就业弹性系数也升至0.36，与这一时期稳就业政策密切相关，新增就业集中在吸纳就业能力较强的第三产业（见表2）。
分产业看，改革开放以来，全市一产从业人员年均下降2.2%；二产年均略增0.7%；三产年均增速达到5.4%，发挥了吸纳就业的主要作用，其中信息服务、金融、商务服务和房地产业从业人员增长较快。
产业结构调整在稳定就业增长的同时，还对提升劳动力素质发挥了积极作用。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全市就业人口的平均受教育年限由2000年的10.9年提高到2010年的12.2年。就业人口中，大专及以上人口的比重由2000年的21.5%上升到2010年的39%，提高了17.5个百分点。
2.结构升级带动效率提高，但总体仍未摆脱速度效益型发展特征
北京社会劳动生产率由1978年的2504元/人提高到2012年的16.4万元/人，年均实际增长7.4%[6]；其中三次产业劳动生产率分别实际增长5.7%、8.5%和6.4%。从工业、三产内部变化观察，产业结构升级带动了劳动生产率提高。
工业：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劳产率由2000年的5.3万元/人提高到2012年的25.2万元/人，年均增长13.8%（现价）。其中，在工业中比重得到较大提升的汽车、医药、装备行业劳产率均大致呈上升态势，拉升了工业整体产出效率。
三产：第三产业劳产率由2004年的8.4万元/人提高到2012年的16.8万元/人，年均增长9%（现价）。其中，在三产中地位有所上升的科技、金融、信息服务业劳产率均高于三产平均水平，批发零售、商务服务业劳产率虽不及平均水平，但增长较快。上述主要行业均对三产劳产率提升发挥了重要作用。

表2                分阶段各产业增加值、从业人员和劳动生产率增速（%）

但也要看到，现阶段速度效益型的增长特征仍较明显。分阶段看，全市三个阶段的社会劳动生产率分别实际增长7.2%、8.5%和5.7%，第三阶段提速放缓。影响效率的因素比较复杂，如果单从产出与劳动力投入的变化分析，第三阶段因市场需求不足，企业放慢了生产扩张速度，产出增长减速，增速由上一阶段的11.6%降为9.1%。同时政府努力保持就业稳定，从业人员增速仍小幅提高，增速由上一阶段的2.9%上升为3.3%，由此导致劳产率增长放缓。
3.重点行业带动工业、服务业盈利能力增强
从工业看，2008-2012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平均销售收入利润率为6.5%，比2003-2007年提高0.4个百分点。其中，除电子、电力行业外，重点行业中的汽车、医药、装备行业收入利润率逐步走高，并高于工业平均水平，对工业盈利能力的提升发挥了重要带动作用（见表3）。

表3           规模以上工业及重点行业利润占比及销售收入利润率[7]（%）

从三产看，2008-2012年，限额以上第三产业企业平均收入利润率为16.9%，比2005[8]-2007年提高4.7个百分点。从重点行业看，金融、信息和商务服务业收入利润率远高于三产平均水平，金融业、批发零售业和房地产业的利润率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对三产效益提升发挥了积极作用（见表4）。

表4           限额以上第三产业及重点行业利润占比及收入利润率（%）

三、产业结构调整对技术进步的影响
　　1.科技活动人员增长加快，研发强度逐步加大
全市科技活动人员从1991年的22.8万人增加到2012年的65.1万人，年均增长5.1%；其中1991-1995年年均增长2.5%，1996-2007年年均增长4.9%，2008年以来年均增长7.6%，增长逐步加快。从研发人员行业分布看，工业主要集中在电子、装备（包括通用设备、专用设备、电气机械制造业）和汽车行业，所占比重合计接近6成[9]。服务业主要集中在科技服务和教育行业，所占比重合计超过7成[10]。
R&D经费支出占GDP的比重（研发经费投入强度）1996-2007年平均为4.4%，2008-2012年平均为5.7%，提升了1.3个百分点，在全国保持领先地位，为创新驱动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从经费支出的行业分布看，与人员分布基本一致，电子、装备、汽车行业占工业的7成左右；服务业主要集中在科技服务、信息服务和教育行业，所占比重超过9成。
2.重点工业行业研发投入水平高于工业平均
2009年以来，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D经费投入强度（R&D经费支出占企业销售收入的比重）有所提高，2012年为1.17%，高于2009年0.24个百分点。电子、医药、装备等重点行业研发投入强度高于工业平均水平，其中电子、医药行业总体呈上升趋势，为提升工业创新能力发挥了积极作用（见表5）。

表5             2000年以来规模以上工业及部分行业R&D经费投入强度（%）

四、产业结构调整对节能降耗的影响
　　1.产业耗能比重下降，农业、工业用水大幅减少
产业耗能占能源消费量的比重由2000年的87.1%降至2012年的80.5%，下降了6.6个百分点；其中随着工业比重下降以及结构优化，第二产业能源消费比重下降了24.7个百分点，工业比重下降了25.2个百分点，是产业耗能比重下降的主要原因。
结构升级带动农业和工业用水持续下降，2012年比2001年分别下降46.5%和46.9%，在全市用水总量中的比重由2001年的68.4%降为2012年的39.6%。
2.能源、水资源利用效率提高
2000-2012年，全市万元地区生产总值能耗按可比价格计算，累计下降53.5%，年均下降5.7%。分阶段看，在结构加速调整的2000-2007年年均下降5.6%；随着首钢搬迁，2008-2012年年均降幅达到5.9%。分产业看，2000-2012年，第一产业万元增加值能耗按可比价格计算累计下降1.5%，第三产业下降22.6%，第二产业降幅达70.3%（其中工业下降72.3%），对节能降耗贡献突出，高耗能行业[11]能源消费量占工业的比重由8成左右降至6成左右，反映出结构调整有力推动了能耗下降（见图3）。
2001-2012年，全市万元地区生产总值水耗按可比价格计算年均下降10.9%；其中在大力推进结构调整的2001-2007年年均下降13%，2008-2012年年均下降7.8%。

图3                             各产业万元增加值能耗

　　五、对未来产业转型发展的认识与思考
　　1.加快培育转型期主导产业，稳定经济发展
如前所述，在结构调整的第一阶段，北京产业增长波动变化，一方面与正处于改革初始期有关，另一方面也与探索发展方向有关。到第二阶段，由于发展思路更加明确，形成了较为突出的主导产业，如工业中的电子与汽车行业，三产中的金融、信息服务、房地产业等，促进了产业的较快增长。目前，已进入结构调整的第三阶段，在注重提升质量效益的同时，需要明确产业发展重点，通过持续投入，加快培育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医药、科技研发、文化创意等具有优势和已显现增长潜力的行业，使之成为转型期的主导产业，带动全市经济持续、稳定发展。
2.强化创新，提升产业素质
结构调整促进了北京产业发展质量的提升，但综合相关指标关系、分析重点行业表现和进行横向比较后，仍可发现一些较为突出的问题。一是速度效益型模式依然存在，需进一步突破。二是三产劳动生产率偏低，2009年以来持续落后于二产，金融、信息、房地产、科研等重点行业劳产率提升放缓。三是企业科技投入水平不高，产学研衔接尚显不足。工业企业研发投入强度仅略高于1%，汽车、医药、电子、装备等重点行业也基本在1-2%的水平，处于创新和竞争力中等偏下水平。政府资金仍是研发经费的主要来源，一直占50%左右，来自于企业的经费所占比重不到4成，表明产学研衔接尚显不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科研成果的转化和产业化程度。四是与国际大都市或国内其他省市相比仍存在差距。社会劳动生产率仅相当于发达国家的4-6成、上海的近9成（2011年）。与上海相比，一产劳产率差距拉大（增加值比重接近，但北京农业就业人口比重较上海高2.1个百分点）；三产中的金融、信息、商务服务等“高端行业”在经济中的占比高于上海，但劳动生产率相当于上海的7-8成。
因此，亟需依靠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取得深度转型期的实质性突破，进一步提升产业素质。一是通过市场压力让企业认识到自主创新的紧迫性，同时加大知识产权保护力度，消除企业研发创新的后顾之忧。二是提升农业生产现代化水平和劳动生产率、土地产出率、资源利用率，搭建都市型农业服务体系，提高农业的组织化、市场化水平。三是以“小米手机”为借鉴，培育“把控两端”（研发、市场）的制造业发展模式，占据产业链高端环节。四是提升生产性服务业水平、加快发展消费性服务业和公共服务业，推进第三产业向更高阶段演进。
3.发挥市场作用，提高生产效率
通过梳理改革开放以来北京产业结构调整和经济增长的阶段性变化特点，可以发现，政策引导与政府调控在结构调整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二者通过确立产业发展方向和培育、调整重点产业来推动产业结构调整。应看到北京产业发展中的政府主导作用要明显大于全国和上海。如规模以上工业中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个数所占比重超过2成，而全国和上海均不到10%；创造的产值占比超过一半，高于上海和全国20-30个百分点。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民间投资比重为1/3左右，略低于上海，比全国低将近一半。十八大报告指出“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必须要更加尊重市场规律，更好发挥市场作用”。在未来转型发展中，要更多地依靠市场合理配置资源，推进国有企业有序退出部分行业的经营，营造更加公平的竞争环境激发企业活力，提高生产效率。
4.协调处理产业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的关系
一是与人口调控的关系。服务型经济格局在扩大就业的同时对外来人口产生了强大的吸附作用。2012年北京市外来人口比重达到37.4%，比2000年提高18.6个百分点；就业人口中外来人口比重由22.8%提高到45.9%[12]，其中第三产业对外来就业人口增长的贡献达到78.5%。2003年以来[13]，全市从业人员年均增长5.2%，三产从业人员增速达到8.1%，其中信息服务、商务服务、房地产业增速均在两位数以上，批发零售业、居民服务业增速也超过或接近三产平均增速。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批发零售、住宿餐饮、居民服务等传统行业外来就业人口比重在7成左右，信息服务、商务服务和房地产业也都超过4成，比2000年均有明显提高，与全市就业增长较快的行业基本一致。这些行业或与百姓生活密切相关，或近年来发展较快，可能继续形成较大的就业需求，并继续对外来人口产生吸附作用，加大了协调经济社会发展与调控人口之间的难度。
还要看到，外来人口在以经济型迁移为主的同时，社会型迁移特征也愈发明显。在第三阶段，全市从业人员增速略有提高，但常住人口增长更快，而且由前两个阶段慢于就业增长变为快于就业增长。其中外来人口年均增速达到10.8%，比第二阶段提高2.7个百分点，分年龄看，60岁及以上人口增长14%，高于平均增速3.2个百分点，老人投靠子女、照顾孙辈、享受北京优质的基本公共服务等是这部分人群快速增长的主要原因。
北京市“十二五”规划提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是人口规模调控的根本途径”，应依靠规范传统服务业发展和改造经营模式提高行业效率，在行业发展、充分就业和人口控制之间找到平衡点。同时针对外来人口结构的变化，通过完善管理充分掌握相关信息，做好分类管理，关注其民生性需求，促进外来人口的城市社会融合。
二是与节能降耗的关系。产业结构调整在节能降耗中发挥了主要作用，但随着产业格局趋稳，结构降耗作用趋弱，节能降耗空间明显缩小。今后要更多地依靠内涵降耗，即以技术创新、设备改造和新品种替代为主要手段。由于在技术创新和使用能源新品种初期成本较高，风险较大，政府应先给予引导和支持，同时加大对全社会节能降耗的宣传力度，推广和奖励先进做法，继续提高能源利用效率。


[1] 农业、林业产值和牧业、渔业产值的比例。
[2] 数据为“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行业数据，汽车制造业是其中的主要组成部分。
[3] 最高增速与最低增速的差值。
[4] 资料来源：国际货币基金组织WEO数据库；其中第一阶段的平均增速和极差根据1980-1995年数据计算。
[5] 根据2012年初步统计数据计算。
[6] (地区生产总值年均实际发展速度/从业人员平均人数年均发展速度)-100%
[7] 因2002年开始执行新的国民经济行业划分标准，故选取2003年以来数据。2012年开始行业划分标准又有调整（GB/T4754-2011），“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数据为“汽车制造业”行业数据，“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数据为“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行业数据，表5同。
[8] 限额以上第三产业统计制度自2004年开始执行。2012年开始执行新的行业划分标准（GB/T4754-2011），“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数据为“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行业数据，“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与地质勘查业”数据为“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行业数据。
[9] 规模以上工业口径。
[10] 2009年R&D资源清查数据。
[11] 这里的高耗能行业包含石油加工、炼焦和核燃料加工业，化学原料和化学制品制造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黑色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业，电力、热力生产和供应业五个行业。
[12] 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
[13] 根据2002年版国民经济行业分类标准。